鲍彦山家里的,在床上哼唧,要生了。队长家的大狗子跑到湖里把鲍彦山喊回来。鲍彦山两只胳膊背在身后,夹了一杆锄子,不慌不忙地朝家走。不碍事,这是第七胎了,好比老母鸡下个蛋,不碍事,他心想。早生三个月便好了,这一季口粮全有了,他又想。不过这是作不得主的事,再说是差三个月,又不是三天,三个钟点,没处懊恼的。他想开了。 他家门口已经蹲了几个老头。还没落地,哼得也不紧。他把锄子往墙上一靠,也蹲下了。 &ldquo小麦出的还好?&rdquo鲍二爷问。 &ldquo就那样。&rdquo鲍彦山回答。 屋里传来呱呱的哭声,他老三家里的推门出来,嚷了一声:&ldquo是个小子!&rdquo &ldquo小子好。&rdquo鲍二爷说。 &ldquo就那样。&rdquo鲍彦山回答。 &ldquo你不进来瞅瞅?&rdquo他老三家里的叫她大伯子。 鲍彦山耸了耸肩上的袄,站起身进屋了。一会儿,又出来了。 &ldquo咋样?&rdquo鲍二爷问。 &ldquo就那样。&rdquo鲍彦山回答。 &ldquo起个啥名?&rdquo 鲍彦山略微思索了一下:&ldquo大号叫个鲍仁平,小名就叫个捞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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