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斯特把他一生著作的最后一卷称为《夺回往日》。当然,往日是夺不回来的。记忆也被后来的记忆所覆盖,被自我辩解、自我怜悯所损坏,被私利所防卫,被巨大的遗忘裂缝所撕碎。普鲁斯特没有夺回他的往日,而是以一种他过去生活中肯定没有的洞察力奇妙地重建了往日。想象我能仿效普鲁斯特是荒唐的,我即使只是试图这样去做也是愚蠢的。小说家给我们以隐喻和具体的例证,几乎没有公理和定理,当然也没有证明。确实,托尔斯泰有时也违反规则,进行说教并提出概括性的东西,甚至普鲁斯特也会在他的记忆中沉浸于夸夸其谈的演说。但一般说来,给我们数据是小说家的事(或许也是传记作家的事);而从中归纳出理论则是读者的事。由于我是一个科学家、理论家,我将比托尔斯泰更经常地违反规则。重读自己的手稿,我发观随着时间的进展,我越来越经常这样做。一个人如何走向老年,是逐渐用反思代替了行动。我在生活道路的迷宫中遇到许多分岔,我时而向石拐,时而向左拐。对于献身科学、致力于理解人类如何作选择的人来说,迷宫的隐喻是不可抗拒的。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要是我生活的早期没有遇到迷津,在后来乔治,路易斯一博尔赫斯的故事中也会遇到它们,我把生活描绘得像迷宫一样,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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