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勉强记起来的第一个家,在和龙县和龙镇的一个大众浴室的后面(那时候父亲已经结束下放离开农村了),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平房。屋子里是朝鲜式的土炕,进屋就要脱鞋。需要脱鞋的地方除了灶台都可以睡人,所以一家五口人竟然不觉得局促,这在今天是很难想象的。住在这里的时候,母亲经常领我去大众浴室的女浴室洗澡。我很早就有了模糊的性意识,具体的表现是,如果被漂亮的阿姨抱,我就会显得很扭捏,但如果是没什么姿色的阿姨抱我,我就镇定异常。但奇怪的是,我对女浴室却没什么异样的记忆,虽然去过很多次,但只是隐约记得到处都是雾气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裸体。这个房子的院里有根巨大无比的烟囱(长大后我看到家里的老照片,发现那根烟囱只是在记忆里巨大无比),冬天的时候,总是冒着白烟。对于这个房子里的生活,我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件事。有一次姐姐出去挑井水,我在院子里自己玩儿,突然邻居家的一头猪拱开院子的门进来了。我发现它趴着的身高跟我站着的身高差不多之后大惊失色,掉头跑进屋子躲在缝纫机的下面不敢出来,直到姐姐挑水回家。后来这个经历和我童年时期的其他大量糗事(怕狗、怕虫子、怕漂亮女人、馋嘴偷吃、长期尿床等等)一起成了家里人寻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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