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缩在家中听电话,真是乐事。 是娱乐版老编打来的。现在的编辑虽然仍依俗例称&ldquo老&rdquo什么,但实际上绝不老,年纪同我差不多,二十余岁,女性,聪明伶俐,礼贤下士,八面玲珑。 她在磨我要稿。 &mdash&mdash&ldquo你最熟姚晶了。&rdquo她说。 &ldquo姚晶生前是最红的明星,谁不熟她?问题是,她同什么人最熟,&rdquo我笑,&ldquo她同我并不熟。&rdquo &ldquo你访问过她两次。&rdquo &ldquo那算什么,有人访问过她两千次。&rdquo &ldquo但你写得好。&rdquo &ldquo这种大帽子我不爱戴。你们这种行走江湖的人,什么好话说不出来,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写得好不好我自家知道,还有,套句陈腔滥调: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rdquo 她哈哈地笑。过半晌说:&ldquo写吧。&rdquo &ldquo我现在不写这个。&rdquo我仍然不肯。 &ldquo不写还写《红楼梦》后四十回不成?&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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