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将军一桌席。 许世友,我的头皮剃得闪出神秘青光的父亲,望着揭了盖的茅台酒瓶,笑细了眼。两只血与火洗炼过的厚重的手掌亲切地抚过胸腹,又兜回来交叉着手指满怀喜悦地按在心口窝。几十年后我想起那情景,便同时想起《少林寺》中的&ldquo名言&rdquo:&ldquo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rdquo。 他舒服地哼哼有声。那盘子里的辣子鸡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苗条可人;汽锅里的辣子鸭,贵夫人一样丰腴白嫩;还有铺一身尖辣椒的红烧鲤鱼,疯狂歌女一般张圆了略带野性的嘴巴。于是,父亲的哼哼声便在我耳中有了诗意。他喜欢哼哼着吟诗,讲述过负伤后那吟诗一样的哼哼可以使人进入修炼的最佳境界,终于涅槃一般,美妙极乐无比&hellip&hellip 我透过汽锅上袅袅浮升颤动的水雾望着父亲,那时的心情用成人后的语言来表达便是&ldquo不识庐山真面目&rdquo。八岁夺过土匪的枪,八岁出家当和尚,十六岁学成下山,十六岁赤手杀人;戎马六十年,七次参加敢死队,八次负重伤,偏偏又能吟诗,亲手写出四十万字文章留人间。我的传奇的父亲,他已经小山似地立起身,腿关节轧轧作响! &ldquo人生得意须尽欢&hellip&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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