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树街上有好多人朝十八号跑,舒农觉得人群像仓皇的老鼠一样朝他家涌来一片嘈杂声。他想脚下这栋楼房马上就会烧起来了,他们怎么还往里跑?舒农探出头朝下看,看见所有的窗子都冒着黑烟,却看不到火。怎么没有火呢,舒农这样想着就听见下面有人在喊,舒农,舒农,他在房顶上!是舒工的声音,舒工朝他挥舞着拳头,他穿着短裤,身上没有一丝火苗。舒农想舒工怎么没烧着呢?也许他刚才装睡?舒农看见有人杠来一把长梯往墙上架,架梯子的是老舒。舒农的头就晕了,他发现事情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发展,全都错了。舒农拼命去推,架梯子,推不动,老舒满脸油黑朝梯子上爬着。舒农扒着梯子喊起来:&ldquo别上来,你别上来!&rdquo老舒一声不吭朝梯子上爬着,舒衣拼命去推那架梯子,还是推不动,他看见父亲被火烤黑的脸越来越近,他觉得心中有冰凉的东西在滴下来,&ldquo你别上来!&rdquo舒农高声狂叫起来,&ldquo你再上来,我就跳下去!&rdquo楼下的人群顿时静下来,他们都仰着脸观望舒农,长梯上的老舒也停了下来,他们都仰着脸观望舒农,老舒大概在长梯上停留了三秒钟,又继续往上爬,当他的手痉挛地搭到楼顶上时,看见舒农的身体像猫一样凌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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