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 8月 3日 天气:睛热不知别人的情形如何,我很小的时候脑子里就建立了一幅关于死亡的画面,这几十年来,每当我不经意地想起死亡这个话题,脑子里便会非常逼直地映印出这幅现在想起来很像油画的画面:冬天,一个清洌的湖,湖水并不很纯净,只是因为寒冷的沉淀才如此。土是暗暗的,远处有白色的痕迹,不知是不是雪。周围有几棵高大的北方的树,因寒冷而寂寞&hellip&hellip湖的对岸有一幢欧式的大房子,依稀是白色的,每个房间都亮着灯,看不真切,它的巨大身影投在湖面上,却一动也不动,只是灯光看上去更亮了。过了一会,它开始熄灯,一盏、二盏、三盏&hellip&hellip熄灯的过程缓慢而坚定,像一个仪式&hellip&hellip最后一盏灯灭掉的时候,有人死了。我一直在想这种旁观式的死亡意象从何而来?是我遗传密码中已经多媒体化了的一部分?还是我小时看过哪一部苏联电影的片断?我看不懂它的故事,却能体味它的意境。房间里那个死去的人是谁,而谁站在湖边?我长久以来一直迷惑这两个问题,直到我决定用日记的形式的来记载我生命最后的情形,我才恍然大悟:同一个人,那是同一个人。接受死亡的我和体验死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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