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的战争像一只巨大的火球,它的赤色烈焰吞掠过大片的田野房屋、牲畜和人群,现在它终于朝椒河一带滚过来了。 雀庄的村民门已经陆陆续续地疏散离村。几天来偌大的村庄鸡犬不宁,到处充斥着惶乱和嘈杂的声音,主要是那些女人和孩子,女人们抱着盐罐爬上牛车,突然又想起来要带上腌菜坛子,她们就是这样丢三拉四的令人烦躁。而孩子们对这次迁徙的实质漠然不知,他们在牛车离村的前夕仍然玩了一次游戏。娄宽家套车的牛被几个孩子拴住了前腿,娄宽赶车,车不动,路边的老枣树却哗啦啦地摇晃起来。娄宽以为是老牛偷懒,大骂道,你个畜生也敢来闹事呀?啪的一鞭下去,牛就尬了蹶子,娄宽一家人全从牛车上栽了下来。 材长娄祥没说什么,娄祥蹲在地上喝粥,眼睛不时地瞟一下几米开外的茅厕,娄样最小的儿子还蹲在那几,娄祥一边喝粥一边说,也没什么给他吃,哪来这么多屎尿?娄祥的女人却性急,在旁边跺着脚喊,你好没好,好没好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粘在那缸上! 娄祥一边喝粥一边推了女人一把,让孩子蹲吧,拉光了上路才痛快。娄祥毕竟是个闯过码头见过世面的人,牛车套好了,粮食和箱子都搬上了车,娄祥还慢吞吞地喝完了一大碗粥,吃饱了肚子娄祥才有力气维持村里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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