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过去,我还是不能忘记那场大火。冲天而起,如同原始氏族燃烧的图腾,野性、赤裸、汹涌、无可抵御,那些神佛在天空漠然观望,我的父亲在那场大火中不翼而飞。 我无法保护我的父亲,我只想保存他的记忆,想就这样在这个寺里寂寞生活,一直到我也死去。樱花在寺院外渐次开谢,某一个清晨醒来发现我已无法记起父亲的脸,他清朗的五官他通透的眉目。对着窗子,我蜷缩着身体说出话。小时候生出的恶疾,一到陷入深刻的绝望和悲伤就不能说话。小时候,我又说到了小时候,我的父亲已不在身旁。案几上残留着昨夜松子香燃烧的灰烬,我当窗而坐,清晨的湿重露气拔地而起,空气中不留一点松子的残香,父亲昨夜又没出现。 寺里的大师告诉我,临睡前在窗前点一支松香,就能梦到最想念的人。我每天夜里临睡前都点一支香,可是父亲从未在我梦中出现。 清楚地记得那年的妙焰树似乎早早就开放了,我的记忆有时候会留恋在一些事物上,比如一棵树一道刻在墙壁上的斑斓油彩,或者腾空爆裂的焰火。又说到了焰火,我想这是宿命。 寺庙里的大师说,缘起缘灭,皆于痴妄。执著于物则欲念丛生。我小时候很喜欢发光的事物。我的父亲就点燃很多的烟花在我面前,伴随着突然的爆破,我大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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