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别动，妈妈！就要画脸了。&rdquo&ldquo怎么，还没画完，亨利？昨天不是刚画过吗？&rdquo吐鲁斯&mdash劳特累克伯 爵夫人阿黛尔穿着衬架支撑着的长裙子，边说着把刺绣放在膝盖上，微笑地望着蹲在前面草地上的小男孩。&ldquo妈妈和昨天一样，一点儿也没变嘛。鼻子、 嘴巴、颚……&rdquo亨利长着一头蓬乱的黑鬈发，一双会说话似的褐色眼睛在那小小的瓜子脸上显得过大了点，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水兵服，打开写生簿， 斜拿着铅笔，瞪着双眼，一付认真的神情。利利，可爱的利利！这孩子是我的一切。失意、悔恨、孤独，什么都由他给补偿了。&ldquo画唐就可以了，偏要……&rdquo&ldquo已经画过二次了。&rdquo亨利瞅了一下桌底下那只鼻子搁在前脚上，正在 打盹的名叫唐的戈登猎犬。&ldquo而且它正在睡觉，睡着时什么表情也没有。还是画妈妈好，本来妈妈 就漂亮嘛。&rdquo伯爵夫人故意作出一付受宠若惊的神情：&ldquo那好吧，我就给你当模特儿 吧，不过，只当五分钟，多一分钟也不行。&rdquo说着，她用极优美的手势脱掉了宽沿帽，露出了红褐色的、光泽照人的秀发。头发从正中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