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捡来的孩子。 然而一直到八岁,我一直以为和其他孩子一样,有着一个母亲,因为每当我哭鼻子的时候,总是有一位女人百般疼爱地把我搂在她怀里,摇晃我,我的眼泪也就不再流了。 没有一回不是她亲我的小嘴后,我才上床睡觉的。当十二月的寒风夹着鹅毛大雪吹打白花花的玻璃窗的时候,她总是待在我身边,把我的脚捏在她手里捂着,一面还给我唱歌。那歌儿的调子和几句歌词至今还印在我的记忆中。 每当我沿着野草丛生的小径或者在追地长着石南树的荒山野岭放牧而遇到雷阵雨袭击的时候,她常常跑来接我,撩起她的羊毛裙子,盖住我的头和肩膀,要我藏在里面躲雨。 而每当我与同伴吵嘴的时候,她便听我伤心的哭诉,并且几乎总是和颜悦色地安慰我或者规劝我。 这一切以及其他种种事情,比如她对我说话的方式,她瞧我时的眼神,她对我的抚爱,她说我几句时候的亲昵的口吻,都使我相信: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然而,我是怎样知道她只是奶我的一个养母的呢? 我的家乡,确切的说法,一个我在那儿长大起来的村子,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家乡,没有出生地,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这个我在那儿长大起来的村子叫夏凡侬,它是法国中部最贫穷的村庄之一。 这种贫穷并不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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