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〇年,我接到一个电话。&ldquo我是陈虻。&rdquo说完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可能是想给我一个发出仰慕尖叫的时间。&ldquo谁?&rdquo&ldquo我,陈虻&hellip&hellip没给你讲过课?&rdquo&ldquo你哪个单位的?&rdquo&ldquo嘎&hellip&hellip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的,找你合作个节目。&rdquo我们在央视后面梅地亚酒店见了面。我打量他,中长头发,旧皮夹克耷拉着,倒不太像个领导。他跷着二郎腿,我也跷着。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ldquo你对成名有心理准备么?&rdquo哟,中央台的人说话都这么牛么?我二十三四岁,不知天高地厚得很:&ldquo如果成名是一种心理感受的话,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了。&rdquo&ldquo我说的是家喻户晓式的成名。&rdquo&ldquo我知道我能达到的高度。&rdquo他都气笑了:&ldquo你再说一遍?&rdquo&ldquo我知道我能达到的高度。&rdquo&hellip&hellip&ldquo如果你来做新闻,你关心什么?&rdquo他开了口。&ldquo我关心新闻当中的人。&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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