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的朋友&rdquo唐德刚教授前些时告诉我，他在撰录胡适之先生口述历史之余，打算自写一篇&ldquo短序&rdquo。我听了一心想到我们时常在纽约十八层高楼高谈阔论，一谈就不知东方之既白的往事，就不禁暗忖，等着看他这序会怎么短法。果然在《传记文学》里见他下笔千里，把胡先生一生牵惹到了的无数问题与纠葛，几乎无所不谈，谈无不痛快。我正在连续欣赏，大过其瘾，还幸灾乐祸；不料突然收到他的来信，说现在真是没空，必须结束了，而刘绍唐先生急于要把他这已长达十余万言的&ldquo短序&rdquo出版成专书，他自己实在不能再为自己的&ldquo序&rdquo作序了，就只好来拉夫。这确实是晴天霹雳，使我不免有大祸临头之感。大家都知道，从前蒋方震先生写了一册《欧洲文艺复兴史》，要梁启超先生作序，任公序文一写就是数万言，与原书一般长，结果&ldquo头&rdquo大不掉，不能印在书前，序文成了专书《清代学术概论》，独立出版，反而要蒋方震来为这&ldquo序&rdquo写了一序。这样看来，德刚这&ldquo序&rdquo既然是胡先生的口述自传招惹出来的，这&ldquo序&rdquo的序，本来应该请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