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绝的手从那女人的身上滑过,鸾被上铺满床塌的青丝,发如流水,唇如劫火。纱帐後的低语喘息,在巫峡云雨间开到荼靡,又颤巍巍迎来一场冷雨阑珊。 花千绝推开女子,那张少年时期残存稚气的面孔慢慢浮了一层倦色,他轻声叹息道:&ldquo男女之事,不过如此。&rdquo这位少年公子权倾天下,无情无意也出了名。床边喜烛残照,窗外月挂疏桐,女子怯怯的劝道:&ldquo公子,夜深了,不如留宿一宿。&rdquo 花千绝回头看过去,脸上冷淡的像蒙了薄薄一层霜。在女子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却又走到床前,吹灭烛火。房中貔貅金熏炉中满载檀香,催人入梦。花千绝打量著轩窗竹影,侧膝而卧,静卧数更,就此坠入梦中。 他在梦中似游於华胥之国,站在一条暗金色的河水之畔,漫山遍野的曼珠纱华恣肆绽放,一众人抬著一顶红銮轿从花海那头走来,深入花间,辟开阡陌,抬头的两个人青面獠牙扭头搔手的吹著滴滴拉拉的唢呐,身後的一群小鬼身著红衣,头上每人都扎著两个冲天小辫,赤著脚穿著短裤小袄,踏著花海一路喧嚣而来,花千绝见他们慢慢晃向这边,微蹙了眉头,想避开这透著鬼气的迎亲队伍,为首的两个人,右边那个张著血盆大口喊:&ldquo请留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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