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有夜里多梦的毛病,梦里七彩斑斓,她在旋转的颜色下浮沉。身体之下有尖锐的痛,硬生生把人劈开,血和肉都模糊。她惊恐,而且在挣扎,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左手持一支森寒的针管,刺入自己右手的静脉。 时而,也会有一只手,在她的全身拂扫。那只手缓缓推着针管,针头刺入她的体内。此时,并没有多少痛楚,只有激越的快感。这快感令她紊乱,她扭动身体,迎合某种力量。身体上承载的就是滚烫的体温,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甩也甩不开。 然后,莫向晚就醒过来,一抹额头,全部是汗。睡在她身边的莫非翻一个身,哼哼唧唧。她想,孩子痛了,就扭亮了台灯。 莫非轻唤:&ldquo妈妈,你睡觉呀!&rdquo 她把手探在莫非的额前,冰凉一片,还好是没有发烧的。 莫非呢喃着声音叫她:&ldquo妈妈。&rdquo 孩子童稚的声音,击打到她的心头,令她又酸又软,适才在梦里挣扎掉的气力,一点一滴在恢复。不过莫向晚在后悔,真不该答应他参加足球队,才头一回训练,就把脚踝扭伤了。 莫非的眼睛瞳仁儿很亮,被灯光一照,半眯着,用手遮了一遮,小猫儿似的。孩子说:&ldquo妈妈,你明天要送我上学的哦!你要早点睡的哦!&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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