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有一个神奇的本领,再整洁的房间不出三天一定乱成麻辣香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乱,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手表冷藏在冰箱里,遥控器能跑到马桶旁边去,衣服堆成几条战壕,沙发上积满了外套,扒上半天才能坐人。我自己不能收拾,越收拾越乱,往往收拾到一半就烦了,恨不得拿个铲子一股脑儿铲到窗外去。最烦的就是出门之前找东西,东翻西翻、越忙越乱,一不小心撞翻了箱子,成摞的稿纸雪崩一地,碳素墨水瓶吧唧一声扣在木地板上,墨水跋山涉水朝墙角那堆白衬衫蜿蜒而去&hellip&hellip我提着裤子站在一片狼藉中,捡起一根烟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委屈死我了&hellip&hellip这种老单身汉的小委屈几乎可以和小姑娘们的大姨妈痛相提并论。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地怀念杂草敏,想得鼻子直发酸。杂草敏是我妹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短发,资深平胸少女,眉清目秀的,很帅气&mdash外表上看起来性取向严重不明朗的那种帅。她有一个神奇的本领,不论多乱的房间,半个小时之内准能饬得像样板间,所有的物件都尘归尘土归土金表归当铺,连袜子都叠成一个个小方包,白的一队,黑的一队,整整齐齐地趴在抽屉里码成军团。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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