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生活 闲情与闺情 北宋神宗熙宁年间,也就是王安石变法的那会儿,有位名叫晏几道的词人与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不期而遇。似梦非梦又惊又喜之余,他写下了一首著名的《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1] 釭就是灯,读如刚,也读如工。剩把银釭照,就是不断地、一个劲地举着银灯照了又照,生怕看不清楚,生怕看不够,生怕看错人。即便如此,也仍然担心是在梦中。 这是怎样的深情厚意! 如此感受我们似曾相识。安史之乱时,杜甫与家人劫后团圆,不就&ldquo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rdquo吗?与晏几道久别重逢的,难道也是战乱中离散的亲人?[2] 不,是曾经邂逅的某位歌女。 已经无法确认歌女的姓名。我们只知道,在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词人曾为她开怀痛饮,她也为词人轻歌曼舞通宵达旦,唱尽了歌诗,而那些曲目是写在扇子背面的。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就是这个意思。 一夜之欢,竟是终身难忘。 呵呵,这也未免太过钟情。 问题是这种深情在宋词中并不罕见。比如: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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