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我还念着小学的时候,我老大哥张翰卿在大导演李行手底下干道具。不知攀上什么缘分,同一个士林地面儿上的老寡妇结成了亲;虽然没能维持多少时日,可用我老大哥日后的话形容:&ldquo比成天伙着雷不怕泡&lsquo大沟边儿&rsquo要上算多了,也干净。&rdquo冲着这话,家父足足有好几个月没许他到家来,还骂他&ldquo光长鸡巴不长脑子&rdquo。那老寡妇身边原有一儿一女,都已经长大成人,连做儿子的也养了儿子。我老大哥便当上了现成的爷爷&mdash&mdash不消说,我也算是个小爷爷了。我那沾不上血缘的孙子比我稍小个一两岁,可从小也是在片场里混生活的,自然比我要机灵得多、也成熟得多。 有一回过五月节,我老大哥到家来送那老寡妇亲手包的碱粽子,把孙子也带来了。爷儿俩一进门我眼睛就亮了起来&mdash&mdash那孙子手里握着一把宝剑&mdash&mdash吓!真叫宝剑的一把剑。长约二尺、宽可一寸又半,纯皮制的鞘上镶着金丝缠裹,当央嵌了一列七星阵图似的七颗宝石。那孙子显然没把我真当他爷爷一般对待,总不肯松手让我把玩一下。我向我老大哥求援,他只作没瞅见。那孙子尽顾着一手抓住皮鞘、一手握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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