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戴刑枷的汗血马刚出宫门,赵细烛就听见女人的唱戏声跟随着他的马车。他坐在硬梆梆的驼皮车座上,屁股硌得生痛,心里想,准是晚归的戏班子里有个唱戏还没唱过瘾的女戏子在边走边唱。他好奇地打起车帘往马路上瞧了一会。这一瞧,他的背梁上立即滑过了一阵寒意&mdash&mdash马路上空荡荡的,除了一条游狗,什么人影也没有。狗是不会唱戏的,他对自己说。今天该是个什么日子?赵细烛问自己。这是他的习惯,每回出宫办差,他总要这么问一遍。他记起,今天该是一九二四年初秋的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他记得,自己坐上这辆挂着羊角灯的布篷马车领了内务府的放行单驶出宫门的时候,一弯冷月已经挂到了紫禁城重重叠叠的宫殿上空,偌大的皇宫淹留在一片清寒如水的月光中活似一座空城。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赵细烛对&ldquo空城&rdquo二字想得很多。他觉得&ldquo日子&rdquo是被&ldquo空城&rdquo包裹着的,像一粒蜡封的药丸。当然,这粒药丸对他这个挨过阉刀的吹奏宫乐的年轻太监来说,意义不大。他命中注定是个不该记住日子的人。拉车的马是从上驷院借出来的仪仗马,细腿长鬃,本不该拉车的。自从皇上逊位、宫里不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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