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三十五年来我处理废纸,如果有必要重新作出抉择的话。我仍会选择我干了三十五年的这一行而不愿干任何其他工-作。然而尽管如此,一年之内总有那么三四回,一切都颠倒过来了,这问地下室突然变得惹人憎恨,主任的指责、吃喝、咒骂仿佛通过扩音器在我的耳朵和头脑里轰鸣,我开始感到这地下室臭得像地狱一样,高耸的废纸堆快顶到院子的大棚了,潮湿、发霉的纸开始发酵,相比之下大粪的气味算是蛮香的了,最下面发展成的那片沼泽地正在腐烂,冒出的气泡看着活像臭沟和泥淖中从烂树椿里升起的鬼火。我得跑出去透口气。离开这台压力机,不过,我不是去呼吸新鲜空气的,新鲜空气已经让我受不了,我会感到窒息,连咳带呛,仿佛抽了一口哈瓦那雪茄。因此,当主任在那儿大叫大嚷,拧着手,气势汹汹地威胁我时。我便溜了出去,上别的地下室或地窖子里去泡一会儿。我最喜欢去的地下室是暖气房,那儿有一些人受过高等教育,他们让工作紧紧拴在那里,犹如家犬拴在自己的窝里。他们撰写当代历史,仿佛写一份社会学的调查报告,在这个地下室我知道了第四种人如何数量在下降,工人们怎样从底层进人了上层建筑,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样像工人一样在劳动。我尤其喜欢同两位掏沟工交谈,两位科学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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