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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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到了，缓冲器吱吱嘎嘎地响着。窗外闪过路灯、树影和一排跳动的栅栏。列车员打开车门，拉起翻板，含糊不清地嚷了句什么。一股清爽的空气迎面扑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走下车厢。 站台上空荡荡的。远处，机车喷着汽，一盏白惨惨的聚光灯在升腾的雾气中摇曳。从列车狭长的阴影里传来小锤叮当的敲击声。 夜，沿着微风的方向静静流动。 检票的老头依在栅栏门上打瞌睡，一颗脱落的铜纽扣吊在胸前，微微摇晃。他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摸出怀表&ldquo又晚点了，呸，这帮懒骨头。&rdquo他把票翻来翻去，然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把票递过来。&ldquo我去过北京，天桥、大栅栏、花市，没啥。&rdquo 我递更他一支烟。&ldquo您什么时候去的？&rdquo &ldquo民国二十三年。&rdquo他划着火柴，用手挡住风。火光在他的指缝间和额头上跳了跳，他贪婪地吸了一口&ldquo那年正赶上我娶媳妇，去扯点花布啥的。&rdquo 车站小广场飘着一股甜腻腻的霉烂味。候车室门口的路灯下停着辆大车。辕马不时地打着响鼻，在地上嗅来嗅去。车把式斜躺在大车上，一只脚垂下来。我放下提包，点起一支烟，把火柴棍扔进旁边黑洞洞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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